蔡维德：讨论“AI, 元宇宙，和ChatGPT对哲学的提问”
本文就摘录自3月7日【金融论坛第406期】上蔡维德教授对赵汀阳老师分享内容的点评
时间
2023年3月7日
地点
北京东城区王府井大街27号
论坛主题
AI，元宇宙和ChatGPT对哲学的提问
论坛介绍
2023年3月7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举办【金融论坛第406期】在京顺利召开。本次论坛的主持人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张晓晶，在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研究员赵汀阳老师做了非常精彩的分享，随后会议主评人清华大学长江讲座教授蔡维德对其分享进行点评。
讨论“AI, 元宇宙，和ChatGPT对哲学的提问”
首先感谢邀请，今天来谈AI，人工智能。
我这个PPT是没有听赵老师演讲的时候写的，有预测性。我不是人工智能机器，因为人工智能难预测将来。
01
哥德尔发现理论上的边界
首先讲一下我对赵老师演讲的感想。他提到哥德尔(Godel)，哥德尔是一个伟大英雄人物，他在逻辑学上有重大贡献，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可以突破他理论的限制，包括人工智能的限制，逻辑学的限制，这些限制都是哥德尔创立的。他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产生最多负面（由于提出限制理论）理论影响的人物。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发现了数学逻辑理论的限制。
他是我年轻时候的老师，虽然我没有见过他，我在大学学习的时候他已经过世了。我年轻的时候想学逻辑学，特别喜欢哥德尔的不完全理论（Incompleteness Theorem）。后来我转到比较实际的工作上，这些理论就比少用了。为什么少用？因为即使在这些限制下，还有许多工作可以做，可以优化，而且优化似乎可以是无止境的，可以不断进步，还不会遇到哥德尔在很久以前给于这领域的天花板限制。我们现在离开哥德尔的边界远到很多年发展也遇不到。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讲的重要观点。
人工智能有限制，例如不能创造，这点我跟赵老师的思想是一致的。人工智能就是一个行动特别快的“白痴”，这个观点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有，电脑，计算机，人工智能，超算，管它是什么，只要是计算机就是行动特别快的“白痴”，没有差别。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可以看起来聪明，底层芯片也还是“白痴”，到底怎么回事？比如大卫(David Copperfield)魔术师，他可以让飞机不见了。但这还是魔术，飞机其实还在。不论是人工智能或是超算，最后还是芯片在执行，芯片是没有意志的，也没有智能，它只是行动超快的“白痴”（执行机器）。所有人工智能的智能都是人类给它的，人工智能厉害，是给予它规则和算法的人厉害，人可以使只能执行的“白痴”看起来有智能。
1978年伯克利哲学家对人工智能的大肆批评，他的一些判断后来也得到了证实，90年代美国一个官方机构曾经在美国高校建议，将人工智能踢出计算机领域，认为人工智能是炼金术伪科学。幸好他们的提议没有成功，人工智能还是留下来了。2000年的时候人工智能有非常大的转换，放弃了传统做法，改用比较像统计学的方法。
过去一些学者在媒体上提出人工智能有巨大风险，但是他们大都是物理学家。很少计算机学家认为人工智能有创造性，也少做出惊人的风险预测，因为知道给人工智能的“智能”的其实是“人”给予的。既然是人给予的，风险就有方法控制。
人工智能有个领域自然语言处理系统。现在几乎所有学科都是使用自然语言来表述，包括商业、法律、新闻学、历史、地理、文学、物理、化学、计算机、工程、数学。现在大部分数学教科书还是使用自然语言，我看过使用形式化语言写的数学教课书，非常难读。由于几乎所有学科都使用自然语言，如果自然语言处理系统有重大突破，就代表人工智能有重大突破。更可怕的事，自然语言系统处理的突破，等于所有的领域或是学科都会受到影响，这是重要的观点。所有领域因为人工智能的自然语言处理方式进步，所有领域应用都可以有进步。我们确实担心人工智能系统例如ChatGPT会影响到人类，就在这个观点上。
MarIA世界上最大的西班牙语言系统，在超算系统支持下，可以处理1350亿的参数。ChatGPT现在有1750亿，估计2024年2月这个时候会提升500倍。在这么大量的算力支持下，可以预测以后还会有重大发展，而且发展速度极快。
由于自然语言是所有学科的表述语言，影响到每一个领域，也是今天我们要担心的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ChatGPT可以对百业产生影响。当百业受到影响，这就影响到国家竞争力。
人工智能重大的方向都是领域性的，企业性的，比如商业，期货，或者法律，案例，或者某个学科，在某个学科上如果有足够的案例，经过自然语言处理系统（例如ChatGPT）的学习，可以学到非常有智能的人发展出来的理论，当这些理论进入计算机（”白痴”系统），这系统的回答就会像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有知识、有智慧，能判断，甚至可以影响到国家竞争力。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使用这样的系统，一个国家很快就会落后。
两三天前ChatGPT提出要做领域的Model Instance，这代表什么？每个机构都要有自己的ChatGPT数据库，自己训练自己的系统，谁系统能力越大，谁就赢。这跟哥德尔的关系是什么？哥德尔说你永远超不过他定的边界，但是哥德尔没有说有足够的知识，这家企业可以控制这个领域，哥德尔是我们的英雄，但是他只告诉我们领域有边界，但是在边界内，还可以有巨大的竞争。
我后面提出几个重要的需要做的事情。比如司法领域，以后可以用ChatGPT做，法院、律师、检察院，把大量的案例放进去，做出来的分析很可能比现在的法官强。如果人工智能系统的能力比一个法官强，我一点都不会惊讶，因为本来法官就是最聪明的，法官 成功的案例放进去，它会得到最好的结果。这一点不代表人工智能系统会取代人类，只是代表法官太有智慧了。包括对文章，电子游戏，教育，还有语言书写与翻译等等，都会有巨大的变化。
2023年2月的ChatGPT开始有心智，系统可以了解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因为心智理论也可以代码化，也可以有规则化，一旦代码规则化，就可以像心理医生一样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不代表这个行动特别快的“白痴”真正明白你在想什么，只是代表很聪明的心理医生把他的判断规则放在电脑里，根据规则“白痴”发现你心里的状态。以后所有的心智等等全部可以在ChatGPT或者类似系统里出现，各式各样的，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刚才赵老师讲到黑暗面，我们要非常注意，如果黑暗面现在不处理，危机很快就会到，我跟赵老师是一样的，如果现在不处理，不预备，很快会有危机。为什么ChatGPT会做坏事？因为坏人可以训练白痴，好人可以训练，坏人也同样可以训练白痴。坏人也是有智能的，坏人的智能可能还是高超的，我们要好好想一下这个事情。
现在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否则许多企业就准备关门。有了这么强大的系统，我们不预备是不行的。预备什么？
第一， 整个系统必须要合规化，而且所输入的数据，智能，全部要经过考验，不能把坏人的东西放进去，如果放心理学，要把正面的善良的东西放进去。但是坏人还会把坏的思想放进去，没有办法，但是起码公众所用的都必须输入善良的规则，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二， 相关系统提出建立治理机制，这个治理机制也是人想出来的。虽然现在问ChatGPT，ChatGPT提供治理科技的方案，但是那些是其他人以前给ChatGPT的。治理机制需要包括宪法，法规，这个由人类来设计，放进ChatGPT系统，然后执行，这是必须要有的，不然系统很快就会作乱。所有的算法，包括在手机内，全部要披露，否则就变成黑箱，
我不认为ChatGPT是黑箱，它可以是全部白箱的，不确定性不代表看不见，是可以完全白箱的，“白痴”只会根据规则走，只是系统开发公司不愿意分享他们的算法。说不确定性代表黑箱是骗小孩的。系统可以有概率，但是并不代表算法找不出来，所有的算法和数据是全部可以知道的，我们应该要求所有相关系统披露全部算法。在法规里面禁止人伤害，保护隐私等。
另外每个行业要建立行业自己的知识库，要给行业聪明的智能，不然输进去以后乱搞，到时候金融危机就由ChatGPT造成。
我们建立一个行业的伦理标准，伦理是可以建立的。很困难，但是可以做的，就像心智一样，好像很困难，但是在两个月之内ChatGPT做到了。如果心智可以做到，伦理也可以做到，这是需要大家合作。还有是加强国际合作，建立国家跟国际的共享知识库等。每个系统都建立自己的道德框架，所有系统必须透明，如果不透明，就把你请出去，不然治理不了，可以用唯一性来保护隐私，建立一个强大的监管科技。
第一是法规数字化，所有法律全部数字化。ChatGPT里全部是数字，把法规，宪法，全部放进ChatGPT类似的系统。
第二是知识数字化，把知识规则全部数字化，这样才能建立完整的知识。
第三是人工智能系统合规化，不能让坏人输入“邪恶的智能”，不能吸收坏人的知识，坏人的规则。
第四是教育数字化，许多学校担心ChatGPT会影响到教育，禁止使用。这好像火车当初到中国时，大家害怕，连花钱建好的铁路都拆了。因为我们如果不用，我们会持续落后。持续落后，还是主动正面出击，对国家更有利？我们主张主动出击，将这系统合规化，组织化，系统化。还可以将教育方法(Pedagogy)注入ChatGPT，这样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协助学生和老师有更有效、更强大、更高速的学习经历。
END
北京天德科技有限公司由著名区块链专家蔡维德教授领军，2021年8月发明了NFR，同期申请了NFR智能合约等相关算法发明专利，已经获得国家知识产权局授权。
↑点击图片进入MyNFR小程序
2021年10月，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指导下发布了《非同质化权益(NFR)白皮书》（点击文字查看白皮书全文）。
2022年6月，蔡维德教授出任中国科技新闻学会元宇宙科技传播专业委员会首席科学家，组织编写了《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点击文字查看白皮书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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